
我两次进川,曾经走过康定,新都桥,塔公,道孚,炉霍,马尔康,阿坝,米亚罗,稻城,雅江,丹巴----所走过的地方无论是家园还是田野,也无论是草地还是高山,只要有人的地方,都能看到那束着鲜艳头饰,扎着斑斓围裙的藏族女人在干活。她们能骑着飞快的骏马追赶牛群,也能迎着风雪挽回迷失的羊儿,可以身背数十斤的泥土踏着独木梯子爬上二十几米的藏屋房顶给新房填土,还可以在烟雾缭绕的帐房里打酥油茶,磨糌粑,烧火做饭,飞针走线,里里外外,拳打脚踢。透过那被汗水湿透了的衣裳,可以凸现那结实而又纤弱的美体,沿着发梢淋下的汗珠,能折射出她们的坚韧善良与乐观。西川的女儿,让我对她虔敬如观音菩萨,那善良与勤劳如她们崇尚佛祖那样一如既往。
稻城的亚丁被当地人称作金刚菩萨的雪山脚下,一个不到十六岁的女孩,为了读完三年的中学,向来亚丁旅游游客兜揽替人背包的活计。她住在用圆木搭成的矮房子里,四面用塑料薄膜罩着。那常年燃着的炉火把屋子熏得焦黑。她讲:我的中学读完,就没有钱再读高中了。她背着我那将近 40公斤的摄影包送了我10多公里,到了走出山口的地方。只要了我50元钱。我给她100圆想是让她全都收起来。可是这女孩还是找熟人把钱破开还给我50圆。望着那朝着深山里走去那柔弱细小的身影,我呆呆地发楞,我后悔没把话说透。也是在一闪念的当儿,让那孩子走掉了。
西川的女人,你桑格花儿一样的美好,雅砻江水一样清澈透明。我想,假如我有来生,假如来生我还能是一个男人,我肯定要找一个西川的藏女做我的老婆。我一定要减去她那么多的劳累和负担,让她们彻底摆脱农奴一般的苦难